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品读家乡的味道 ——读《食在塔城》随笔 版次:08  作者:□杨军  2023年04月17日

塔城,一座油画中的城市,被誉为新疆民俗风情的博物馆,素有“粮仓、肉库、油缸”的美称,物产丰富,美食众多。这里的美食是由各民族特色美食汇聚而来,各种美食元素相融共生,形成了塔城独具特色的“美食文化”。

大列巴、冰淇淋、风干肉、格瓦斯、果酱;风靡疆内外的大盘鸡、风干肉、羊腿面包、特色烤肉……多元素、多种类的美食特质,呈现出新疆的豪迈大气和塔城的包容兼存,为塔城美食打上了独特的个性标签,让来塔城旅行的游人极易接纳又难以忘怀。

热爱美食的本质就是热爱生活。《食在塔城》展示了塔城美食的多元,展现了塔城人对美食的热爱,更重要的是将塔城的美食文化传播出去,让热爱生活、喜欢美食的人来塔城品尝,让更多游子通过此书回忆和品读家乡——塔城的味道,从而得到精神上的慰藉。

在翻看《食在塔城》时,我禁不住浮想联翩。

我生长在新疆乌苏一个恬静和美的小村庄。小村庄不大,有六七十户人家。大家来自天南海北,有汉族、维吾尔族、哈萨克族、蒙古族、回族等民族。上世纪七十年代,那时日子过得紧,大家你帮我、我帮你,有好吃的邻里相互分享,不是一家胜似一家。

我所在的小村队原名叫东方红公社六队,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,村民开始从“吃得饱”转向“吃得好”。那时候,有两种“美食”令我记忆犹新。

一个是赵大娘的小黄饼。赵大娘是从山东落户到六队的,一家八口,六个儿子都很能干,各有所长。初来乍到,队里按工分发的粮食不够吃,我母亲心慈,经常接济他们,有时是苞谷面,有时是白面,帮助多了,两家便走得近了。

有一天刚过晌午,赵大娘家的老五——五哥又拿着面盆来我家,说家里没吃的,想借一点面粉做饼,母亲就给他装了满满一盆。五哥说完谢谢后,便往回走。当时正值春季,东风刮来,他把身体弯下去,护着面盆里的面粉。那小心翼翼地走向村东头的情形,让人心里沉重。粮食的珍贵和做人的不易,让年少的我有了切身的体验,且年龄愈大,感触愈深。

赵大娘虽然不识字,但手很巧,会做野菜,就着小黄饼,倒也是一餐美味佳肴。小黄饼的做法倒也不难,但需要耐心和时间。先将苞谷面和白面掺和在一起,发酵后,擀成小饼,在平底铁锅上放上油,待油热后,把饼放到铁锅上,小火慢慢烤,一面烤好后,再翻一面烤,盖上盖子,烤至两面金黄,便可出锅,小黄饼脆中有甜,甜中带香。每次我去赵大娘家玩,赵大娘都会从挂在房梁下柳条编的馍筐里,拿出一两块给我吃。

赵大娘会讲各种稀奇故事,我们一帮小孩常聚在她家的小矮房里,缠着她讲故事。她就边纳鞋底边讲六十年代初吃野菜、树皮的艰难岁月,还讲浪费粮食受到惩罚的民间传说……让我们自小对粮食产生了一份敬畏。

另一个是母亲做的酸菜鸡。我的父母特别能干且对人真诚,母亲后来当了生产队队长,父亲是种田养殖的好手。他们平时工作忙,在“吃”上,往往将就,这使我家几个孩子总是盼望冬季。因为冬闲时,父母有时间捣鼓一些好吃的,储存的冬菜和肉就会上场。父亲会留下十几只下蛋的母鸡,然后将其他鸡宰了收拾干净,再用雪包裹起来,放在冷房里保鲜。母亲做的酸菜鸡总是出现在来客人或家里有喜事的时候。

铁锅加油,放入自家晒的干辣皮子提香,倒入鸡块爆炒至香味溢出,放开水小火慢炖至水干,再将腌制好、切成条状的酸菜放入锅中,进行翻炒,最后放洋葱或大葱收味,一大盆让人满口生香的酸菜鸡就好了。鸡肉的香,酸菜的爽,二者充分融合,怎么吃怎么香。后来,家里养的鸡鸭鹅、牛羊猪越来越多,不但自己够吃,还可以用来卖钱;菜园里有各种蔬菜,餐桌上的菜品越加丰富,但一想起母亲做的酸菜鸡,总是馋得满口生津。

味在民间食为天。认识一座城,研究一座城,记住一座城,总是从品味美食开始。如重庆的“辣”、山西的“酸”、东北的“大炖”、江南的“精细”等。《食在塔城》让我们感受到,无论外面的美食再爽口诱人,式样再丰富,都无法替代家乡的美食。

家乡的美食既能安慰我的肠胃,又能抚慰我的心灵。

时代的步伐从来不会停歇,但美食的味道会让你的脚步不再匆匆。在岁月静好的塔城这片净土上,群山怀抱,天空蔚蓝,数条小河如玉带般环绕在村庄和城市之间,一排排各具特色的房屋错落有致,村庄周边的丁香花和各色山花次第盛开,金黄的油菜花铺向天边,清新的空气让你呼吸更加美妙。原生态的环境,诱人的美食,好客的塔城人,让来过塔城的游人流连忘返,也让生活在塔城的我们回味不已。

《食在塔城》是继《爱在塔城》《美在塔城》《歌在塔城》之后,“在塔城”系列丛书的收官之作。塔城还有很多的美:塔城的“静”“乐”“绿”等都值得一书。油画塔城的魅力还等待着有心人继续发现和挖掘,“在塔城”系列丛书只是试图用文艺人的视角,来为多彩的塔城留下帧帧美好的画面。

美食随着时代不断变革,《食在塔城》收集整理的过程让人回味无穷,但永远追不上现实美食的改变。我深信,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引领下,塔城人餐桌上的美食会越来越丰富,且更营养、更科学、更精致、更全面。美食文化也会成为塔城“康养天堂”一张亮丽的文化名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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